科莫主教练塞斯克·法布雷加斯终究还是没忍住，就在对阵帕尔马的赛前发布会上，他把自己扔进了关于意甲联赛可能将米兰对科莫的比赛挪到澳大利亚珀斯举办的这场争议旋涡里。他说的这些话，跟他俱乐部的官方口径，显然不是一个调子。

这事儿其实已经传了一阵子了，法布雷加斯开场就先给自己留了点余地，说“还没定呢，可能不办了”。但他紧接着就亮明了自己三个月前就持有的立场，而且斩钉截铁地表示，他个人观点没变。这种表态，在一个俱乐部里，尤其是一个刚升上来的俱乐部，挺罕见的。他很清醒地摆出了自己的位置：“我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我不会跟我们的球迷和我的公司对着干。”话虽如此，潜台词谁都听得懂——作为雇员我得守规矩，但作为塞斯克·法布雷加斯，我有我自己的看法。

他批评的核心，直指球迷。这几乎是现代足球商业化浪潮里，最常被高层们遗忘的一环。法布雷加斯把这事儿挑明了：“球迷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为了去莱切看客场而彻夜不眠的人，他们花的是自己的工资。”这话说的很实在，没什么华丽的辞藻，但分量很重。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一些球队为了商业利益搞一些季前赛，球迷们的抱怨声总能听到，但很少有球队主教练会把这种抱怨直接搬上台面，还是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他这是在提醒所有人，尤其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看报表的人，足球的根基到底是什么。

法布雷加斯甚至还提到了西班牙的先例，说“所有队长都发出了强烈的信号”，暗示这种对抗商业逻辑的行动并非首次。他没细说，但这个引述足够有力。这表明他的观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基于他在西班牙顶级联赛多年经验的沉淀。他见过这种资本与球迷情感的冲突，也见过球员们如何团结起来表达态度。

有趣的是，就在本周早些时候，科莫的体育总监卡拉尔贝托·卢迪还在为这个项目站台，甚至称之为品牌扩张的“试点项目”。米兰那边，主教练马西米利亚诺·阿莱格里对这个提议的态度也显得更为开放。这就让法布雷加斯的这次公开发言显得格外刺眼。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业务讨论了，这几乎是俱乐部内部两种不同足球哲学的公开碰撞。一边是体育总监眼里的“项目”和“品牌”，另一边是主教练口中的“球迷”和“牺牲”。

说实话，法布雷加斯的这种坦诚让人佩服。在今天这个充斥着标准公关辞令的足球世界，一个主教练愿意冒着让管理层不悦的风险，去为球迷说几句话，这本身就需要勇气。他完全可以像很多人一样，用几句“我们会服从俱乐部的决定”之类的套话把问题搪塞过去。但他没有。

把一场意甲联赛，还是米兰和科莫这两支地理位置如此之近的球队之间的比赛，搬到几千公里外的澳大利亚，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怪异。对于那些习惯了周末坐一两个小时火车去看客场比赛的本地球迷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背叛。法布雷加斯的话，就是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他把关于联赛的神圣感和对球迷情感的尊重重新拉回了讨论的中心。

现在，米兰对科莫的这场“澳洲德比”到底还办不办，就变得更悬了。这不再仅仅是商业逻辑和体育情感的对决，还夹杂着一个明星主教练和自己俱乐部高层之间的微妙分歧。法布雷加斯用一次发布会，成功地给这趟看起很美的珀斯之行，踩了一脚刹车。